游戏介绍:
迪克的帆布鞋在楼道积水里踩出啪嗒声时,三楼的声控灯又坏了。他摸黑掏钥匙,指尖蹭到门把手上凝固的外卖油渍 —— 那是上周吃剩的黄焖鸡,汤汁顺着门缝流下来,在水泥地上结了层暗黄色的壳,像极了他过去三年的人生:便利店夜班的关东煮味总粘在衣服上,没洗的泡面碗在桌角堆成小山,手机永远只剩 20% 电量,还有房东昨天贴在门口的催租单,红笔字像道刺目的血痕。
“哐当 ——”
隔壁突然传来纸箱倒地的闷响,接着是女人的轻呼。迪克顿了顿,这屋子空了快半年,上次住的是个养鸽子的老头,走的时候留了满墙鸽粪,连中介都懒得清理。他本不想多管,刚把钥匙插进锁孔,又听见 “哗啦” 一声脆响,像是玻璃杯摔在地上。
“抱歉……” 女人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过来,软软的,带着点无措的颤音。
迪克的手停在锁孔里。他犹豫了两秒,还是推开门缝。昏暗中能看见个蹲在地上的身影,浅蓝色碎花裙裹着细瘦的肩膀,头发用皮筋松松扎着,几缕汗湿的碎发贴在颈后。听见动静,女人转过头,手里还捏着块碎玻璃,楼道里漏进来的路灯刚好落在她脸上 —— 不是杂志上那种惊艳的漂亮,是眼睛很亮,像浸在晚春溪水里的星星,鼻尖沾了点灰,嘴角却还带着点抱歉的笑:“不好意思呀,吵到你了吧?”
迪克张了张嘴,半天没说出话。他低头看见自己洗得发白的 T 恤,衣角还沾着便利店冰柜的霜,手指下意识地攥了攥衣角,才憋出句:“我、我帮你捡。”
他蹲下去的时候,膝盖撞到了堆在旁边的纸箱,里面的书哗啦啦掉出来。女人赶紧伸手去扶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,凉丝丝的,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柠檬。迪克像被烫到似的缩手,连带着碰掉了一片玻璃碎片,在地上滚出清脆的响。
“小心扎手!” 女人赶紧抓住他的手腕,她的手指很细,却带着点力气,掌心有层薄茧,像是常做家务的样子。迪克僵在原地,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,混着楼道里潮湿的霉味,竟然一点都不难闻。
“我叫苏晚,” 她见他不说话,主动松开手,捡起那片玻璃放进空纸箱,“刚搬来,东西太多了,没注意……”
迪克 “嗯” 了一声,目光落在她的无名指上 —— 那里有个淡粉色的痕迹,比周围的皮肤浅一点,像是长期戴戒指留下的印子。他心里莫名沉了一下,又赶紧移开视线,看见她脚边放着个旧音乐盒,银色的外壳掉了块漆,上面刻着个模糊的 “晚” 字。
“迪克。” 他报上自己的名字,声音有点哑,“我住隔壁。”
苏晚眼睛弯了弯,像盛了半盏月光:“那以后就是邻居啦,迪克。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纸箱搬到屋里好不好?有点重,里面是餐具……”
迪克点点头,抱起纸箱的时候,能感觉到里面碗碟碰撞的轻响。苏晚跟在他身后,帮他扶着纸箱的边角,路过客厅时,他看见窗台上摆着盆多肉,叶片胖乎乎的,沾着点水珠 —— 这屋子之前空荡荡的,连窗户都蒙着灰,现在突然有了点活气。
搬完最后一个纸箱,苏晚递给他一瓶矿泉水,瓶身还带着点凉意:“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,迪克。要是不嫌弃,等我收拾好,给你煮碗面吧?”
迪克攥着矿泉水瓶,指节有点发白。他想拒绝,又怕自己的声音太生硬,只能含糊地说:“不用了,我、我还要上班。”
苏晚没勉强,只是笑了笑:“那好吧,以后有需要帮忙的,随时敲我门。”
他走出屋子的时候,苏晚正在弯腰擦地上的水渍,碎花裙的裙摆垂下来,遮住了她的脚踝。迪克关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才发现自己还没拧开那瓶矿泉水 —— 瓶身上还留着苏晚的指纹,浅浅的,像个温柔的印记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,敲打着玻璃,发出沙沙的响。迪克低头看着手里的矿泉水,突然觉得,这满是霉味的楼道,好像没那么压抑了。他摸出手机,屏幕亮起来,显示着便利店的排班表,明天还是夜班,但他心里却莫名多了点盼头 —— 比如,明天早上出门的时候,会不会再碰到苏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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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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