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戏介绍:
值班室的荧光灯开始闪烁时,报警电话恰好响起。听筒里的电流声裹着暴雨,夏娃大教堂的神父在嘶吼,说阁楼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,像有大型鸟类在撞天花板。我攥着褪色的警徽冲进雨里,警车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频率总也赶不上雨势,后视镜里北桑蒂瓦警局的灯光缩成个模糊的光斑。
教堂的橡木大门比档案照片里斑驳得多,门环是只锈蚀的铜制雄鹰,鹰嘴衔着的十字架尖端正往下滴水。神父的黑色法衣湿透了,他指着旋转楼梯的手抖得厉害:“第三次了,每逢暴雨就有声音。” 楼梯扶手积着薄灰,第三级台阶的磨损处露出浅色木芯,像有人总踩着这里发力。
阁楼的活板门被铁链拴着,锁孔里插着半截折断的钥匙。我用断线钳剪开铁链时,铁锈簌簌落在肩头。推开门的瞬间,雨腥味里混进股檀香,斜顶下的空间堆满蒙布的家具,唯一的天窗被藤蔓缠绕,漏下的雨丝在光束里扭动。
翅膀的扑腾声突然停了。
东南角的圣母像被挪到了墙角,露出后面的石壁。那里嵌着个半米高的青铜匣子,表面浮雕的六翼天使正用羽翼护住面孔。匣子缝隙里渗出淡金色的光,像融化的蜂蜜。当我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面时,整座教堂的钟声突然自行敲响,震得蒙布下的家具发出共鸣。
“别碰封印。”
声音直接钻进脑海,不是耳朵听到的。我后退时撞翻了个木箱,里面滚出堆褪色的圣像画,每张画的天使眼睛都被挖去了。青铜匣子上的羽翼缓缓展开,光流从缝隙里涌出来,在地板上聚成个模糊的人形。
六对羽翼完全舒展时,阁楼的阴影都被驱散了。她的卷发里缠着荆棘,裸露的脚踝系着银链,链坠是枚正在燃烧的荆棘冠。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 —— 左眼盛着夕阳,右眼凝着晨雾,瞳孔里各浮着半枚十字架。
“我是阿里安娜。” 她的嘴唇没动,声音却带着金属震颤,“上帝让我等一个能听见青铜心跳的人。”
青铜匣子突然剧烈震动,浮雕上的天使开始流泪,金红色的液滴落在地板上,瞬间凝结成石榴石。她的羽翼掠过我的手腕,那些羽毛并非实体,而是流动的光,却在皮肤上烫出串星形印记。
“1943 年有人撬开过半匣盖。” 她的目光扫过墙角的圣母像,像在透过石壁看什么,“航海家的女儿偷走了半枚石榴石,用来封印海沟里的东西。”
活板门外传来神父的咳嗽声。阿里安娜的羽翼骤然收缩,化作流光钻回青铜匣,只留下句余音:“满月夜打开它,用你的血。” 匣子表面的浮雕恢复原状,仿佛刚才的一切是幻觉,唯有手腕上的星形印记还在发烫。
我锁好阁楼时,神父正站在圣水池前喃喃自语。他的黑色法衣下摆沾着新鲜的泥土,与教堂地砖的颜色格格不入。暴雨不知何时停了,西边的云层裂开道缝隙,夕阳把钟楼的影子拉得很长,在草坪上拼出个残缺的六芒星。
证物袋里的半截钥匙正在发热。我对着光仔细看,发现断口处刻着个极小的 “希” 字。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了 —— 档案里写着我五岁前的记忆全毁于火灾,哪来的什么继母。
警车驶过海滨栈道时,收音机突然窜台,断断续续传来个女声:“…… 所有摇篮都在等主人……” 车窗外,涨潮的海水正漫过上周冲垮的路段,那些嵌在混凝土里的铁链,在暮色中泛着和青铜匣子相似的光泽。
口袋里的星形印记又开始发烫,像有粒火种正顺着血管游走。后视镜里,夏娃大教堂的尖顶在暮色中闪着微光,仿佛有双眼睛正从某个高处俯瞰着我的车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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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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